“女兒對我孝順,女婿更孝順,沒有他的精心照料,我哪能活到這么大歲數啊。50年來,他就像兒子一樣待我。”10日上午8時,筆者來到江蘇農墾淮海農場有限公司俞獻高家,春節剛過完百歲生日的張瑞瑞正坐在木椅上。聽說有人來采訪,張老太高興起來,不停地夸贊起女婿。
這位好女婿名叫俞獻高,今年74歲。他50年如一日,無微不至地照料著老人。2011年5月,俞獻高的妻子因一場意外癱瘓在床,從此他既要照顧妻子,又要照顧年邁的岳母。他孝敬老人的先進事跡被廣為傳頌。2015年,俞獻高榮獲射陽縣第三屆“孝親敬老之星”榮譽稱號。
俞獻高和妻子唐祝娥出生在海門市正余鎮同一個生產隊,一次勞動中,俞獻高的母親和唐祝娥的母親開玩笑說,你們家女兒多,給個女兒給我們家當兒媳。就這樣在俞獻高11歲、唐祝娥7歲時,父母為他們定下了娃娃親。
1960年,唐祝娥隨父母從海門遷到了淮海農場定居,俞獻高在老家服侍生病臥床的母親。期間唐祝娥常常請人寫信寄給俞獻高,平時還為他做些鞋墊、衣服等物件,等到回老家探親時一并送給他。
1968年,俞獻高的母親病世后,無牽無掛的他來到淮海農場與唐祝娥結婚,婚后與岳父母生活在一起。張老太有5個女兒,唐祝娥排行老二,女兒們也曾多次想把母親接到家里去,可她就是不肯。張老太說:“我不去你們家,獻高脾氣好,又會照顧人,我這一輩子就待在這里了。”
俞獻高說:“年輕的時候,他們待我像親兒子一樣;他們老了,我把他們當成親身父母一樣看待。”俞獻高岳父于2009年去世,時年92歲。俞老太爺八十多歲的時候患了老年性癡呆,可把俞獻高“折磨”得夠嗆。
犯病時,有好多次在冬天最冷的時候,他夜里經常跑到院子坐到地上說,“被子里全是蛇,這個家沒法住人了。”無論怎么哄都不管用,我就找來一根繩子拿在手上,晃來晃去地說蛇抓到了。據俞獻高說,最多的時候,他曾一夜起床過9次。
自從岳父去世后,他的岳母變得愛嘮叨、脾氣更暴躁,還時常犯糊涂。有一次,俞獻高的親家母送來了50個雞蛋,他準備留著慢慢吃,可岳母非要腌成咸蛋。“看我沒有答應她,老人立刻哭鬧起來,還不肯吃飯,最后我只好當著她的面,把雞蛋腌好她才罷休。”去年冬天的一天,老太睡到半夜時,起床坐到了院子的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聽到哭聲的俞獻高趕緊起床,想把她抱到床上,可她怎么也不肯上床,說床上全是個蟲子咬我。俞獻高哄了大半個小時,老太才肯上床睡覺。
“岳父再世的時候,岳父母和我們各住一房間,老太爺去世后,我們將房子與廚房之間連接起來,里面放了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張長木椅,讓老太住在里面,這樣老太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視線里。”
三年前,老太犯糊涂的頻率越來越多,為了防止意外發生,俞獻高將老太的床移到他們的房間。每天早晨,俞獻高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弄好洗臉水幫母女兩洗漱,然后將熱好的牛奶送到她們手中,起床后再一起吃早餐。乘著空閑,他就騎著三輪車帶著老伴上街溜達,順便買些中午菜回家。如今外出,非要家里有其他人來看著老太,他們才敢出門。
采訪中,唐祝娥的小妹說:“母親能活到一百歲,多虧了我二姐夫無微不至的照顧,端茶倒水、洗衣做飯、倒痰盂樣樣都是他。雖然我和大姐同住在農場,可家里一大攤子事實在是忙不過來。”
俞獻高說:“有好幾次夜里,老太起床后將被子捆好,邊捆邊囔著要回家,說著抱著被子將后門打開,可是防盜門她無法打開,大喊著外面兩三個人是死人啊,門都不肯開。”
張老太81歲那年生病住院,什么都不能吃,一吃就吐,住了十多天病情不見好轉,按照醫生的意思,把老太的送老衣都做好了,就連孝衣也準備好了,老家的親戚也都來了。最后醫生開了一種藥,說只要病人能吃下去就有一點希望,第一顆藥沒有喂下去,第二顆幾個人合力才把藥喂了下去。之后病情有了好轉,回到家里俞獻高按照醫生的吩咐,沒事就拍老人的后背,說是能幫助她增加肺活量,如今,老太都100歲了,拄著拐棍還能出去散步,視力還很好,家人說話要大聲才能聽見。
俞獻高的3個子女常年在外工作,見父親年事已高,心臟又不太好,還這么辛苦地照顧兩個人。就勸他請個保姆,他說:“就算請個保姆,能有我這樣耐心照顧她倆嗎?雖然累點,但我還能抗得住。”
他用實際行動為兒女做出了榜樣。如今,俞獻高家已是四代同堂。兒孫們都很孝順,逢年過年過節,兒女們都會帶著孩子,帶著禮物孝敬老人。一大家子聚在家里,說說笑笑,那是張老太最最高興的時刻。
幾十年來,俞獻高幾乎沒出過遠門。去年冬天,他們家的孫子結婚,一大家子人都去了淮安,將老太安置在鄰居家里,等他們吃過喜酒趕回家時已是十一點多鐘了。
唐祝娥的小妹一直稱呼俞獻高為哥哥,“他的大胯骨壞死,走路一瘸一瘸的,每天都在吃藥,就這樣還要照顧我媽和我姐,他比親哥哥還孝順,我們一直稱他為哥哥。”唐祝娥坐在輪椅上,留著眼淚聽著大家的談話,好幾次朝丈夫豎起了大拇指。
圖為俞獻高陪著岳母和妻子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