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我19歲,高中畢業后,剛好農場廣播站招播音員,我便報考并順利成為了農場大家庭中的一員。就在我剛參加工作的那年,農場開通了電視新聞,于是我便開始跟著同事到各個生產區和基層單位跑素材。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到生產區去拍職工插秧的時候,到了生產區,看見職工們一字排開,刷刷的熟練的栽秧覺得挺好玩,于是也想下田去試試,生產區的同事給了我一雙栽秧鞭,本以來挺好玩的,結果連人帶機器全都摔在了秧田里,第一次拍攝以滿身的泥水和生產區職工們的笑聲落幕。
那時候,插秧全部是人工,農場一共有四萬多畝地,全部栽完要一個多月,每到快插秧的時候,農場便到縣電視臺、廣播臺做廣告,在各個鄉鎮的街道張貼三河農場量招收插秧工的廣告,插秧的時候,每天早晨農場中心花園處黑壓壓的全是從全縣各個鄉鎮趕來的插秧工,小手扶、拖拉機、自行車等等交通工具到處都是,一番討價還價之后,便各自帶著插秧工到自家的田里干活。我沒看過插秧,出于好奇,我經常會帶著攝像機到田里去拍插秧的鏡頭,那時候,家家戶戶都會用尼龍繩在秧田的兩頭固定,讓插秧工們沿著繩子栽秧,這樣栽出來的秧直且間距均勻,聽職工們說,一個人一天也就能栽個一二兩畝。插秧的時候,忙碌的不僅是插秧工還有生產區和職工們,他們要給插秧工做午飯,有的插秧工離的比較遠,還要給他們準備住的地方,職工們常嘆著氣說,插一季秧就要掉一層皮。有人插還好,要是找不到人,簡直就要把人急瘋了。后來,我問外婆,農場每年插秧都是這樣的嗎?外婆告訴我,幾十年下來了,每年插秧農場除了到處都是人還是人,都是“黑人”。男女老少都一樣,一個月下來,都和“鬼”一樣,種田累人喲!所謂的“誰知盤中餐 粒粒皆辛苦”的真實寫照應該就是這樣吧。
2000年左右,農場購置了第一臺插秧機,插秧機剛到農場就引得不少人前去參觀,大家邊看邊議論,這秧怎么插的喱?這插秧機能行嗎?插秧買回來了,當時的農機中心的技術人員便開始了潛心研究,在水田里進行插秧試驗,由于不熟練,加上水田里開插秧機還是頭一回,盡管秧苗栽的歪歪扭扭,但總算也是能栽了。職工們對插秧機當時表現的并不是十分熱情,大家紛紛持觀望的態度,就等著看生產區能栽的如何?產量怎么樣?到水稻收獲的時候,大家便到機插秧田去看,發現產量和人工栽插的沒有什么區別。第二年,農場不少職工便自己購買插秧,我記得特別清楚,當時有十來個職工一起去購買插秧機,一起開回來,我還拍了照片保存,這也算是農場插秧史上的一次大“改革”吧。后來,插秧機越來越普遍了,從前那種到處找人插秧的鏡頭只能成為農場插秧的一段歷史了,每到插秧時節,一條田里少的一臺插秧機,多的有五六臺同時栽插,一天功夫,一塊田就插完了。再后來,插秧機由手扶式改為駕駛式,插秧的行數和株距隨著經驗的豐富也越來越科學,農場還有了自己的秧盤生產廠家,從源頭上解決了機插秧的育秧難題。如今,從小麥收割到秧插完也就需要半個月左右的時間,時代的變遷讓農業職工的勞動強度越來越輕,插秧再也不用面朝黃土背朝天,插秧的變遷見證了改革開放給三河農業職工帶來的巨變,也讓三河人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信心,一行行整齊一致秧苗訴說著過去、現在和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