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54年6月22日出版的生產戰線報上,由農建四師戰士星火采寫的一篇《麥收中的日日夜夜》一文,實時反映了農建四師將士們,為了抗災奪豐收,他們不分日夜搶收麥子的情景,現在讀起來還是令人難忘。他們體現的不僅是一種重視生產,愛惜糧食,保證糧食顆粒歸倉的高尚情懷,更體現了他們由內而外煥發出來的“聽黨指揮,能打勝仗,作風優良”的革命精神,從而取得了建場時期“三大戰役”的圓滿勝利。現貼出發表在227期《生產戰線報》上的《麥收中的日日夜夜》文章,讓大家一起感受下那個年代軍墾戰士是如何開展突擊任務的。
“……收割及時,就是勝利;收割不及時,就是失敗。所以決定不分日夜,人工突擊搶收……。”
戰斗命令從麥收指揮部里像閃電似的傳到了營、連、班。同志們丟下了鋤頭,放下了大鍬和柳筐,把從庫房里、兄弟部隊中送來的鐮刀,磨的鋒快、雪亮。肥大的麥穗在隨風搖晃,藍天下翻騰著一片金黃的麥浪,好像是怒濤滾滾的黃河。戰士們摸摸心愛的麥穗,看看火辣的太陽,聽著“剝!剝!”的爆裂聲,心里像針扎似的。
說什么也不能讓勞動果實給糟蹋了。
戰斗打響了
十六號(一九五四年六月)下午七時,緊張激烈的戰斗打響了。滿月皎潔的銀光,照射在遼闊的麥海上,點點的黑影,在麥浪中一起一伏,在四面八方移動著。
“二班的同志加油啊,看誰割的快,割的清,捆得緊。”“追上去!向五班看齊。”
“沖啊……”淹沒了嚓嚓的鐮刀聲,與高音喇叭播送的“……讓這庫班的財富,裝滿我們倉庫,快收割,快裝運……”激動人心的豐收之歌交匯在一起,劃破了寂靜的海濱之夜。
昨天,這里還是鴉雀無聲的曠野,今天,像盛大的節日一樣。馬車來往不斷奔馳,電筒光就如探照燈似的在地面上掃射,把麥子輕輕的裝上車,照一照地上有沒有遺留……。
深夜了,白天剛緊張勞動了八小時的二營戰士們,現在又要繼續戰斗到天明。十六小時連續的勞動是夠人疲勞的。機二連二排副任加才同志告訴我:“大家是多么需要休息,腰酸得直不起來,頭感到沉重,猛一直起來,就會覺得天昏地轉。但這小伙子,并沒有想到休息,像不曉得疲勞似的。陳忠元手中磨起了血泡,也不肯換一換。不,因為他們懂得了……”他糾正自己,隨手摘來顆麥子:“這是血汗換來的,是人民的財富啊。”這句話包含著多少人的意志和決心啊。
是的,在這里每個同志都在忘我的戰斗著。在聚精會神稱著麥子的統計員,她們還沒有吃晚飯;在田間宣傳鼓動的宣傳員,他們喉嚨已嘶啞了。但她們還在看著稱,記著帳;他們用唾沫潤濕了一下喉管又拼命在喊了。她的名叫黃晉琴、石永樂,他叫張嚴……有的名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們都是人民最可愛的戰士。
在指揮部里
在橫貫東西一條馬路的北邊,新搭起一座蘆席棚子,這就是戰斗的核心——麥收指揮部。在靠東墻笆的一張桌上,放著一臺電話機,正中一張桌上放著一盞馬燈。一切的命令和指示都是從這里研究決定發出的。這里是勝利和失敗決定的中樞,人們可以從這里得到希望和辦法。在這里,你會經常碰見一位年已四十多歲、額上已有皺紋、略顯蒼老的中年人,鼻梁上架著一副老光眼鏡,這就是總指揮常飛虎同志。這幾天,早起晚睡已使這里的同志眼睛里添上了血絲……。
爭取時間,就是勝利
地面漸漸暗下來,斜西月亮在浮云里忽隱忽現,這是天亮前之象征。指揮部馬燈光下,劉學忠和周永文同志對面的坐著,一個是辦公室主任,一個是三營副教導員,現在正在研究著明天的戰斗部署。
“報告!機三連的部隊已經上工來了!”一個青年的參謀他的名字叫唐昌政,兩額略顯消瘦,眼窩邊添上了一道黑圈,眼皮不自主的向下墜,但眼珠卻那樣的有光,聲音非常響亮而有力,不像是二十多小時來沒有休息的人。“不是通知三點半起床,四點上工嗎?!現在還不到三點,怎么……”教導員語氣帶著責備,但非常溫和而顯得親切。燈光大概因油耗盡的緣故一閃一閃地更暗了,機槍連王學梅連長站在門口等待著。
“加油啊!”“呀……快割啊!”“沖啊!爭取最后勝利。”一片歡呼聲響徹了整個田野,震蕩在指揮部室內,這時正是人們睡得最甜蜜的時候,但在這里確是戰斗高潮“猛攻”的時候,這種聲音是在徹底勝利馬快就要到來的一息發出的。
戰士們高度的勞動熱情是可以理解的:他們沒有忘記寒冬刺骨的西北風中,打冰排水,在滅蟲中起早帶晚,用雙手一把一把的把肥料撒下地……。八個月來,人們懷著忽喜忽憂一緊一松的心情,戰勝了災難。今天看到了勞動果實,怎么不叫人興奮呢?人們在感到自己事業有成就有發展的時候,由內心里發出愉快是多么的親切、誠懇而動聽!
“沒有工具啊?!”周教導員被戰士們崇高的主人翁的行動感動了。但是在五百把鐮刀現在一把都不在閑著。“沒有鐮刀,用手拔!”王連長用請求的口吻反映戰士們的意見。他不是不懂得愛護戰士,而是他首先懂得擺在面前任務是如此的緊急,這就等于在朝鮮上甘嶺作戰一樣,時間哪怕一秒都是寶貴的,爭取時間,就是勝利。“好吧,拔試試瞧……”王連長像得到勝利捷報似的大步奔出指揮部。
大路上模糊不清長長的行列,帶著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奔向東邊,里邊夾雜著談笑聲,大概是在談論著新的戰斗。
東方漸漸發白,第二天的戰斗又開始了。